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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不作悲酸语
──《送别杜少府之任蜀州》赏析
作者:邹立群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3/6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是“初唐四杰”之首王勃的一首送别诗。“送别”是古代诗词里常见的主题之一,更是失意仕子抒怀言志.伤愁悼悲的重要意境承载体。江淹在《别赋》中有“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的句子,《楚辞》中也有“悲莫悲兮生别离”的慨叹。这些诗赋文句极为准确地把握和奠定了大多数送别诗的感情基调,但王勃的这首诗却是离别不作悲酸语,而是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样开朗壮阔、豪情万丈的语句抛却了缠绵悱恻的儿女之情,变悲凉而豪放,向读者展示了其人独标的高格。
    首联写作者和友人杜少府在雄伟壮阔的帝都遥想杜少府即将赴任的风烟渺渺前程在茫茫的蜀地,前者有高耸的城垣,巍崴的宫殿,后者却关山阻隔,远在万里,从两者的对比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依依的惜别之情和深深的牵挂之心。同时也点明了送行之地和“之任”之所,无一“别”字,却使离别的氛围氲氤其间。
    颔联承前文写惜别之感,却旨在劝勉友人不要徒自伤悲。因为诗人为求官,从家乡来到长安,而少府则是离开长安,远仕蜀州,都是一样的命运:为求官而漂泊在异地他乡。同时,因为两人都官位低下,不免在惜别之中多一份惆怅失意为添加剂,但作者没有过多纠缠于人生的失意,而是以真诚的关心宽慰友人,意思是说“我和你一样远离故土和亲人而宦游他乡,这次离别,不过是客中之别,又何必徒自感伤!”。于无奈中多一份慰人自慰,这是多么开阔的胸襟啊!
    颈联是千古流传的名句,宕开一笔,可谓奇峰突起,感情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一联的意思是说“四海之内只要有志同道合的挚友,即使远隔天涯海角,也象近邻一样,彼此在思想上和感情上同样息息相通。这联诗句不仅表明了对故人离去时的一种依依惜别之情,又起着劝慰友人,减轻友人孤身远行的寂寞之感和愁苦情绪的作用,写得极精炼、极概括、极蕴藉。的确,这联诗一扫以往送友时的伤别陈调,开拓出豪壮的意境,显示出一种极为旷达的胸怀,其可贵之处在于既是劝勉友人,又是自励之语。
    尾联再次劝慰友人应乐观旷达,因为即使以后天各一方,但长相知,长相忆,心心相连,友情常在,所以,不要在分手的岔路口,哭哭啼啼地让泪水沾湿了手巾,应该以一种堂堂男儿的豪迈气概踏上远仕的路。
    诗人以后写过很多送别诗,其中有一首《别薛华》即“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悲凉千里道,凄断百年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一样写离情别绪,却写出了一种遑苦漂泊,一份凄艳哀婉,一缕多情缱绻.....与前诗风格迥异, 未能摆脱个人的哀伤情调,其间也难以听到那“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爽利音调,回归于伤愁悼悲的俗调,从而使它在名气和艺术成就上明显低于《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可以说,《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这首五律一扫以往送别诗的悲酸之态,意境开阔,把依依的惜别之情表现得昂扬豪放,乐观开朗,写成积极进取、奋发向上的宣言。这大概就是本诗比《别薛华》多一些名气的原因吧!

文章录入:邹立群    责任编辑:邹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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