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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瘦、鸟瘦、人更瘦 | |
| ——赏析李清照词中的“瘦” | |
| 作者：黄蔼北 文章来源：中华诗词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3/2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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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写词多用“瘦”，这与她个人身世、写作习惯、思维方式有关，也与古人以瘦为美的文化底蕴及“瘦”的修辞功能有关。综观其词，“瘦”字分别描绘了花、鸟和人，可谓花瘦、鸟瘦、人更瘦。 １． 花瘦 女词人以“瘦”写花，有纯粹写花的，也有以花喻人特别是以瘦花喻淑女、少女的。用语新鲜奇特，生动贴切，可谓形神兼备。 纯粹写花的如《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此处用形态上的“肥”、“瘦”来写海棠的叶子和花儿：叶子肥得可爱，花儿瘦得可怜。词句化俗为雅、化夷为险，新颖别致地描绘出花衰叶茂的鲜明形象，细腻准确地抒发了词人暮春时节的感伤情绪。《美人蕉·后庭梅花开有怀》：“玉瘦香深，檀深雪散，今年恨探梅又晚。”这是写梅花瘦削。如玉般的白梅清瘦却又吐着浓香。一个“瘦”字再现了梅花的情态，为作者惜梅之情、怀人之思奠定了基础。 李词也有写花喻人，以瘦花喻淑女、少女的，如《多丽·小楼寒》：“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这里用白菊喻花中情深意笃的淑女，虽清瘦不堪，但仍霜雪般的洁白，美玉般的坚贞，“瘦”字恰到好处地概括出了菊花的形神特征，表达了词人无限爱惜之情，也流露出内心的伤感。《点绛唇·蹴罢秋千》：“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花瘦即花少、花小，可以想象正是蓓蕾初绽，是少女芳姿的暗喻。俗语云：“女大十八变。”这“瘦”字不正含蓄而形象地表现出少女这一初变时期的绰约风姿吗？她们含苞待放，充满青春活力，预示着一天比一天美丽。再如《临江仙·庭院深深深几许》：“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这句状梅花宛若妙龄女子，受着相思的折磨，使玉体消瘦，红唇色减。一个“瘦”字，将幽怨之情表现得含蓄隽永，巧妙地抒发了对春天姗姗来迟的哀怨。 ２． 鸟瘦 相对而言，文坛女杰李清照以“瘦”写鸟的词要少一些，但也传情入理，令人难忘。其《新荷叶·薄露初零》有“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之句，是作者写给朋友的祝寿诗句。传说瘦鹤年高寿长，作者明写鸟瘦，实赞人寿，现在俗语“有钱难买老来瘦”就是此理。李词抓住特征描绘的同时，也为下文托事言志，表现忧国忧民的思想做了铺垫。 ３． 人瘦 像写花一样，李清照写人瘦也分纯粹写人和以人喻花、以人比花的词句。 纯粹写人的，像《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新来瘦，非干酒病，不是悲秋。”全句“瘦”是中心，因“瘦”引出后两句的以反说正，却又不直接道出离情别恨所致。如果说欧阳修《蝶恋花》里“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是直接吐露，那么李词则间接含蓄得多，正如行家所叹的那样“‘新来瘦’三语，婉转曲折，煞是妙绝”清陈世焜《云韶集》。 以人喻花、以人比花的，如《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中脍炙人口的名句：“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女词人从口语中提炼加工“瘦”字，用神来之笔点石成金，把思妇的形神惟妙惟肖地描绘出来。萧瑟的秋风摇曳着瘦菊，而菊影却幻化成了思妇挂满愁容的憔悴面庞。这“瘦”字成为映照整个下阙的词眼，又与全篇“愁”字呼应。愁是瘦的原因，瘦是愁的结果，艺术转化，余味无穷。 “瘦”字入词如此之多，又取得如此高超的语言艺术方面的审美情趣，李清照不愧是古今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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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录入：邹立群 责任编辑：邹立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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