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年4月6 日 原以为上完这节荆州市的竞赛课我就会很轻松。当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我也确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只在我心海驻足了几秒钟,就扬长而去了。满荡荡的失落取代了它。我叩问心灵,试图找个理由说服自己。是课不成功吗?事实上这节课的反响还不错。那是什么让我空落得这样害? 回想起了这段历程。从接到通知到任务完成,这之间有一个月的时间。三十个日夜,我的生活似乎被这件事塞满了。睡梦中我在构思,吃饭时我在斟酌;清早我在权衡,深夜我在掂量。仿佛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为之牵羁。写预案,修改,试讲,再写预案,再修改,再试讲。我感到很累,我感到无奈。很多次,我想:算了吧,操那么多心何苦呢?别为难自己了。很多次,我曾因思虑阻塞,冲孩子发脾气,对老公牢骚满腹。百般锤练敲打,课定下来了,我的心绪略微安宁了些,但仍会不时莫名烦忧。我渴望着快点结束这段生活,我告诫自己不再有下一次。
我没有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答案,继续翻找着思绪。这时,我捋出了几个细节。
那天晚上,就我和儿子在家。安顿好了孩子,我照例坐在书桌旁。儿子很乖巧,安静地坐在床头看我写字。为一个问题的设计我绞尽脑汁,仍没有称心的方案,我将笔狠狠摔在桌上。儿子见了,稚气地问:“妈妈,你的作业很难做吗?”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儿子接着说;“妈妈,不要着急。我们老师说越着急越想不出。要不要我帮你想呢?”这一刹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抱起才五岁的儿子,亲亲他的脸蛋。儿子扬起小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珠,说:“勇敢的孩子不哭!”
临比赛还有三天,我扁桃体发炎了,疼得厉害,嗓子也有些嘶哑。我心里急得不行,一天到晚没有精神。妈妈知道了,好像比我更急。早上刚打过电话,中午电话又来了。学校的黄老师特意给我送来野生葛粉,嘱咐我用凉开水冲了当茶喝,说是可以灭火。老公几次三番地到医院咨询,问有没有特效药……
刚坐上客车,信息就飘到我的手机里:“一路顺风,预祝成功。” ……
我的思路逐渐清晰,我终于解决了我的难题。原来这一节课已经不单纯是一节课,它承载的东西太多太多:儿子的纯真,老公的善意,朋友的关怀,恩师的指导,还加上我自己的努力。当所有这一切都融入这一节课里,它就成了一种责任、一种使命、一种幸福、一种享受。当尘埃落定,一切成为往事的时候,我对它有了一种深深的留恋与向往。
我也终于读懂了我自己,原来我渴望的生活叫追求。
当我写下上面这段话,四月的阳光正穿透玻璃照在我身上,忽然间想起一首诗:有一抹色彩叫做青春/有一次追寻叫做翱翔/有一片天空叫做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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