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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随记 | |
作者:汪帮清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6/16 | |
旅 行 随 记 汪 帮 清 “呜——”随着客轮的一声汽笛长鸣,我们心仪已久的“宜昌——重庆”之旅,起航了。此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身依船舷,一切都仿佛荡漾在似明还暗的波光中。 船行不久,要过葛洲坝船闸了。闸上灯火通明,一片光华。葛洲坝我到过几次,但每次都只是在闸坝上看船进船出,站在船上过船闸还是头一次。下游的船闸门开了,船缓缓地驶入,船闸石壁伸手可及,闸上的游人看起来很小。随着下游闸门的关闭,船身迅速上升,闸上游人渐近渐大,其间升幅达数十米。在人们的惊叹声中,我想着船只从上游过闸往下游时落降的情景,心想:人的升浮沉迭有时竟会如此地迅疾。 三峡是这次旅行的一段重点路程,只可惜有近一半三峡是在我们的梦中或黑夜里经过的,并不真切,但总算还有“此身从此过”的慰感。过中堡岛时,也是在夜里,只是我们都被叫醒,大家簇拥到船左舷边看。在轮船的探照灯下和岛山隐约的灯火中大致可见,是那么黑乎乎地一团,却显得沉稳厚实。这里是三峡大坝的坝址,三峡工程人心所向:此时,连船的重心也是偏向于它了。 三峡的风光瑰丽多姿。俯看碧水连绵曲折,随形就势;仰望青山夹江兀立,群峰参差。这里的长江以山为岸,看着林立的山峦就这样地将这不尽流淌的水液尽收于自己的怀抱,不能不令人惊叹造物主的天工了。出了三峡,我却并不十分记得起各峡的名称及其特征。在我的心目中,对白帝城等人文景观很有印象。经过白帝城时,是在白天,有很好的阳光。我站在船的右舷一直望着它,从前望到后,约莫望完了它的大半个层面:山并不大,有白墙红瓦掩映在青松翠竹之中;游人很多,可以想见殿宇内香雾缭绕的盛况。此时,我想起英雄刘备的“白帝城托孤”,想起诗人李白的“朝发白帝城”,也想起一代伟人毛泽东的“神女应无恙”……风云际会,时过境迁,这些已不过是“昔人已乘流水去,此地空余白帝城”了……“逝者如斯夫”? 船到丰都,说前面航道浅窄,不宜夜行,需停留几个时辰。有人提议夜游“鬼城”,应从者寡。虽未成游,却使我记起传说中“丰都鬼城”是“众生所归”的去处:此次不游也罢,终究会有“再游”的时候。只不过那时不会有“今日到此一游”的雅兴,反倒会多些“奈何桥上说惶恐”的疑惧罢。 终于,远远地,可以望见山城雾都了。长江和嘉陵江在此汇融,水流湍急,翻腾起大大的浪涡,使得船身有明显的摇晃,站在船舷边须紧抓住栏杆了。忽然,船底不远处的水流大大的吸引了我:水面竟似开着一大朵、一大朵的“花”。花边褶皱着,那花既似蘑菇,又像荷叶,只是比它们大了许多许多倍;花波绸质一般,异常的平展光滑,细腻润泽。这时,我才恍然明白了“温柔如水”的含义。在我于水的印象中,只有这一幕水才称得起“温柔”二字——是涌动中的温和,是激流里的柔情。 船,靠岸了。登上有着如琴弦般层层上叠的石阶的朝天门码头,欣然不已。回望来路,宜昌已在远远的山水之端了。忆想三夜两天的见闻,那丽日星夜中的重峦叠嶂、山重水复间的云遮雾绕……都笼归在苍茫混沌的天宇之中。望着眼前悠悠的流水,看着脚下匆匆的脚步,此时,一个念头穿过我的脑际:人生,何尝不是一次生命的旅行呢。 (一九九四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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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汪帮清 责任编辑:汪帮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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