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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几位特别的老师 | |
作者:余映潮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8/27 8:12:20 | |
余映潮 2006年5月5日星期五 我很少写回忆往事的文章,以为写这样的文章时,人就开始走向老年。尽管很多年前看电影《牧马人》时,我就觉得我的故事的生动性并不亚于影片中的主人公,但还是从来不写。 这两天因为备课的原因,联想到了我的几位特别的老师,引起了我的一些感慨,于是赶紧记录下这些飘飞的思绪。 张老师 我素昧平生的一日之师,一时之师。 70年代初,公社通知知青的我到监利新沟嘴镇去应试,据说是某外语学校要招生。走了30来里的旱路到新沟中学时,人已经不少。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英语老师,瘦瘦的,个子有点高,说的好像是四川话,一看就是那种在文革中家境不好的人。知道我是华师一附中66届的高中毕业生后,他有了一些微笑。 我与他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英语对话,并给他流畅地背诵了很长的一篇文章——安徒生英文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听完后他一脸的沉思,用很平静的语调说道:“这里没有你的对手,但能上学的是那些公社干部的儿女,你不该来哟。” 然后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在我的那张表格上有力地写下一行字:“该同志英语水平很高,可作书面翻译培养。”写完后有点自嘲式地说道:“写了也没有用,但我还是要写出来。” 离开新沟中学的时候,他起身送了我;我问他贵姓,他说姓张。 我不知道他的这份“成绩鉴定”是不是在我后来被区教育组送到监利师范读书时起了作用,我只知道他的真诚和他对我的肯定让我感恩了很久。 我终于没有机会上任何正规大学。 女儿考大学时,我建议她考外语系。我对她说:“爸爸一辈子都想学英语,这个愿望你帮我实现吧。”女儿真的考取了外语专业,现在是高中英语老师,累得不得了。 我呢,英语水平已经退步到大概只听得懂“谢谢”了。 建老师 我读监利师范时的音乐老师。 他是我的同学,武汉华师一附中的同届同学。在校时,我是高四(四)班的,他是高四(一)班的。下乡后同在监利县的一个区里。 出身书香门第,华中师大教授的儿子,拉得一手好提琴,书法也很棒。 因为提琴拉得好,我还在辛苦地耕田插秧的时候,他就被抽到县文工团去了,后来又到师范当了音乐老师。 1973年,民办教师的我被送到监利师范读书。 我进了师范,我的在师范当老师的同学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老师。 而且他真真地进了我的课堂,而且真真地教我的音乐课,我觉得有些难受。 他教的音乐多简单啊,有时只是教我们识简谱。他的嗓音一般,但教学的时候还是很神气的。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有一次他竟然点我站起来唱一段简谱,我很守规矩地很认真地很准确地唱了。他高兴了,大声对同学们说:“你们看,余映潮这么大年龄了,还这样用心,你们应该向他学习。” 从表情看,他好像没有嘲笑我的意思,我只想他可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呆子;但我仍然感谢他对我的那一句肯定,他表扬我的话我还记得。 又过了一些年在武汉遇到过他一次,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英气,烟抽得厉害,背已经有点微驼了。 燕老师 年龄比我小多了,但确实是我在监利县读大学函授课程时的中文老师。 那时候已经快进入80年代了。 我从师范毕业后按当时“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的“政策”,回到下放之地的乡镇中学当了老师,这时是公办老师了,一个月的工资是28元。 此时我并不是语文老师,我教英语。教唱歌,教物理,都还混得过去。特别是全校学生大集合的“每周一歌”由我教。那场面很是壮观,现在基本上没有音乐老师能享受到我当年的这种待遇。 1978年末,校长突然找到我,说华师中文系本科在监利县招函授生,语文组的教师没有一个肯报名,建议我去考一下。 我又来到近10年前“考”过英语的新沟中学,这一次是参加中文考试。 监考的就是后来教我汉语课的燕老师,女孩子,胖胖的,身高估计在1米6,很和气。我们做卷子的时候,她就在教室里走动一下。那时候考风极好,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叫“夹带”,过了几年函授结业考试时就不行了,有人开始把“答案”预先写在自己的手臂上。 她在我的身边停下一会,看了看我写的半拉子作文。 交卷时她对我笑了笑,说,“你的文章写得很好啊”。 这一句微笑着的肯定让我回校时走了30来里的旱路都不觉得累。 后来她给我们讲汉语语法课。 也是多年不见了,我想她也许都快抱上孙子了吧。 而从考上函授的第二年起,我就成了语文老师,那时我已经32岁了。 生活中的往事,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甜蜜的,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幸福的,若干年后回味起来,都能给人的心灵以美好的滋润。当上面这些人和事重现眼前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是岁月有痕、贵在心境,还有这样一缕思绪飘过我的脑际:生活之路的转折往往需要巨大的外力,在没有这种外力的时候,在自己很是无助的时候,我们要为生活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善意而感动,这样,在我们平静的默默的坚守与盼望之中,就多了一些陪伴我们心灵的辉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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